初见孔庆伟是在台州市椒江区大陈岛的一处山顶上,他正拿着笔记本、拎着工具箱,挨个儿检修山顶气象站观测场里的仪器。

“仪器关系到数据的准确性,要时常维护,如果遇到能修的就自己修,修不了的就记下来上报。”孔庆伟一边说话,一边拿毛巾擦了把额头上的汗水。在高温中,他的脸被晒得通红,衣服早已被汗水湿透。


(资料图片)

孔庆伟出生于1987年,是土生土长的大陈岛人。2009年从南昌气象学院毕业后,孔庆伟本可以在基础设施更完善、生活更便利的市区工作,但他却选择重新回到大陈岛,成为了岛上的一名气象观测员。

在孔庆伟看来,大陈气象站虽然是气象观测中最基层的站点,但它所提供的数据是防御台风不可或缺的第一手资料。数百万个精确记录的数据,为附近海域的航线运行提供了可靠的气象资料,也为大陈岛的养殖、风能、旅游等产业发展提供安全保障。

与枯燥的数据打交道

有人称气象员是“观云者”,在大陈岛上追风逐雨,听起来颇具诗情画意,然而现实的工作不仅与浪漫无关,甚至称得上是乏味。

为了保证各正点数据资料及时发送上传,孔庆伟和同事们每天都要对气象站观测场进行巡查,确保观测仪器正常运行。“尤其是雨量传感器和风向风速传感器,这两个设备在汛期特别关键。”孔庆伟说,为了保证气象数据的准确,他们每天都要集中精力来做这份重复、枯燥的工作。

等了半个小时,孔庆伟终于检查完所有的仪器,我们沿着大陈岛弯曲的小路,回到位于半山腰的大陈气象站,这里是孔庆伟工作了14年的地方。“我们气象站以前是个矮房子,刚刚经过翻修,现在二楼是办公室,三楼是宿舍,员工只有4个人,值班的时候我们就睡在楼上。”眼前是一幢三层小楼,外立面很新,屋子里却没怎么装潢,孔庆伟带着我们上楼,来到他日常办公的房间。

这是一间大办公室,进门右手边是会议桌,左手边是办公区,办公桌上放着四五台电脑,屏幕上不断跳动着“天气现象”“视程障碍判别”“日照”“地面综合观测”等数据监测结果。

“山顶观测场的数据会自动汇总到这几台电脑上,24小时都要实时上传数据,进入汛期后还要进行加密观测。感谢高科技,让我们工作省力不少。”孔庆伟笑着说。

在孔庆伟刚参加工作时,大陈气象站仍需要人工观测和自动观测结合进行对比。为了不错过时间,他在手机上设置了七八个闹钟,一到点就要跑到山顶手动用雨量杯测量雨量,观察云高和云朵的形状,天气越恶劣越要往外跑。“一天至少测8次,我黝黑的皮肤就是拜这份工作所赐。”孔庆伟撩起袖子,只见胳膊上的肤色对比明显。

随着设备的不断更新,大陈岛气象站地面观测也实现了自动化,仪器能24小时不间断地自动观测、上传数据,减轻了基层气象员的工作量。

“实现自动化测量后我们将工作重点转移到数据的处理和判断上,像这组数据,显示风速为5.5-7.9m/s,我们看到后要第一时间确定数据与目前的天气情况是否吻合,同时还要交叉比对气压、气温、湿度等数据,这要求气象员对各种气象状况所对应的数据了如指掌。”孔庆伟说,因此值班的时候大家都打起十二分精神,便于及时排查出异常数据。

为儿时的梦想而归

为什么要选择回岛工作?有很多人问过孔庆伟这个问题。

“对于别人来说,在大陈岛工作生活可能不太方便,也比较枯燥,但这是我生长的地方,不一样。”孔庆伟说,岛上有他从小吃到大的姜汤面,让人熟悉且安心的大海的气息,最重要的是,他的外婆一直生活在岛上。

孔庆伟是人们常说的“垦三代”,他的外婆高阿莲是一名老垦荒队员,16岁那年她响应号召上岛垦荒建设,从此扎根大陈岛,现在80岁。“外婆经常说他们那一代都老了,岛上的居民也越来越少,但这片土地是她和垦荒队员们拿着锄头和镰刀,一点一点开垦出来的,是我们的家乡。”或许是因为耳濡目染,孔庆伟从小就在心里种下了“垦荒梦”。

而选择成为气象员,是受父亲的影响。“大陈岛最早的气象站建于1957年,当时叫大陈海军气象站,1981年移交浙江省气象局接管,改制为大陈气象站,我父亲就是那时候成为气象员的,在岛上服务了10多年。”孔庆伟从小就很崇拜父亲,在他的记忆中,父亲经常会教他怎么通过云层预测第二天的天气,在他看来像个“世外高人”。

“以前因为气象技术不发达,不能准确预测未来的天气,渔民出海是件很危险的事。我意识到,父亲的这份工作,对岛上渔民的生命财产安全有着至关重要的作用,这也是我下决心回到大陈气象站工作的原因之一。”孔庆伟说。

其实,孔庆伟的想法很简单,虽然岛上的条件艰苦,但气象工作总是需要年轻人去干,他就是想回去接外婆和父亲的班,继续建设大陈岛,守护好岛上渔民的安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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