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8月23日是24节气之一的处暑,这个“处”,并非“处于之中”,而是“止”的意思,表示炎热的酷暑结束。有句“处暑”诗,叫作“鸣蝉声去夫见凉,蟋蟀青春正当强”。这时,听到的蝉鸣声渐渐稀少,而青春正当年的蟋蟀,成虫达到最大,所以叫声会多起来。捉蟋蟀、选蟋蟀、养蟋蟀、斗蟋蟀的经历,可是上海一群老爷叔们生活中痴迷的一大乐趣。
在老式弄堂,一间六七平方米的亭子间,一角的架子上,上下四层摆放着大大小小的蟋蟀盆有六七十只。这几天,蟋蟀爱好者徐凌云每天总要摆弄一下盆盆罐罐的,听一听蟋蟀的叫鸣声,当它们一起叫时,犹如交响乐在演奏,让他喜悦。徐凌云说,蟋蟀,本身上海话就叫“财吉”,是一种吉利讨财的高兴叫法。不过,现在随着城市化,上海郊区田间捉野虫,基本没有了。只能靠收蟋蟀、选蟋蟀,来养蟋蟀,他这批还特意到山东蟋蟀盛产地山东宁阳挑选而来。
“一般性,选‘财吉’ ,大家要"干、老、细、糯",干,‘财吉’看上去的颜色,不是湿漉漉的,亮晶晶的,特别在早秋时候,尽量不要起油,"财吉"看上去模糊糊,像枯叶一样的颜色。”
说到选蟋蟀“干、老、细、糯”的四大标准。每个玩家都有自己的鉴别方法,四字只是抽象凝练,并非越贵越好,其实,选虫都是经验积累而得出判断。
除了选之外,还得七分靠养。如今的蟋蟀,再不是昔日随意饲养在火柴盒、玻璃瓶里了,只见徐先生为了养蟋蟀,空调、温湿计、网套、竹筒、蟋蟀体重秤等样样俱全,还得帮蟋蟀住进“单人间一室一厅”,时刻伺候。
徐凌云说:“养,现在有南盆北盆,还要调节湿度和温度,这跟过去区别很大,还有食料,更加精细化,有早秋的料,中秋的料,斗期的料,让‘财吉’发挥最大的能力。”
蟋蟀又叫“百日虫”,秋天时候体能最强,也最好斗,玩蟋蟀到底是不是高手,就要到时拉出来比一比,到底谁是百战百胜的“大将军”,因而斗蟋蟀在民间也有“秋兴”之称。今年徐先生已组成”痴心绝队“,即将参加上海蟋蟀大赛。据介绍,每年到中秋前后,各类蟋蟀协会都会云集在一起,按照初赛复赛决赛团体进行比赛,今年上海民间将举行至少有48支队伍参赛的“动物界的蟋蟀大赛”。
徐凌云说,他的最大乐趣,就是参加蟋蟀协会民间组织的各种比赛。比赛是相当激烈的,当中有共养,验虫,称分量,有团队组织的比赛,激发大家更大兴趣爱好。
不过,上世纪七十年代中期出生的徐先生,还是感觉有点遗憾。蟋蟀文化,在不少地方已列入非遗文化。可他一辈子,总是跟在前辈“5060”后上海爷叔一起玩蟋蟀,却很少见到“8090”后以及“00”后的身影。
徐凌云担心,蟋蟀文化,作为非遗的物质文化,将来传承越来越,“白相”人越来越少。他最大的愿望,是当自己老了,还有人陪他“白相”,这是最大的幸福。